爱德华·莫利纳罗并没有改变拍法。一旦“新浪潮”的狂热趋冷下去,他便成了第五共和国一名地地道道的电影“正统官员”,他的电影年表上列着二十四部影片(这个统计数截止到1978年。1980年,莫利纳罗又拍了一部影片。《疯女牢笼》第二部。一译者),是近二十年来最长的电影年表之—……
在“新浪潮”中,与莫利纳罗同时开始拍故事片的科班导演有两、三打人,如,比埃尔·格拉尼埃一德费尔,他当过让一保罗·勒沙诺瓦、安德烈·贝多米奥或马塞尔·卡尔内的助理导演;乔治·罗特奈,他当过场记、剪辑、
摄影师和诺贝尔·卡尔博诺的助理导演;雅克·德莱,他曾经是让·鲍育、吉勒·格朗热埃、路易斯·布努艾尔、儒勒、达森的助手。在这份人名表中,似乎还应添人象克洛德·索泰、让·吉罗尔或路易·马勒那样与众不同的
人物。对于所有这些人来说,涉足故事片是他们“修业期满”之后的归宿,虽说苦熬多年,却也必不可少。
有些人发现自己也被赐予如此时髦的美名之后,大感惊讶·米歇尔·德维尔在数年后就曾流露出这种
心情:“我是循着传统老路一步步走过来的,这正是我与‘新浪潮’不同之处。最初,我当过见习导演,然后是第二助理导演,并且做过德古安的第一助理导演,后来又成了技术顾问。拍完《今夜不再来》(该片摄于1960年。--译者)之后,有人说,我属于‘新浪潮’,我大为吃惊。在编写
剧本时,尼娜·孔巴涅兹和我都深信我们是和‘新浪潮’对着干的。”(见《正片》,1964年2月,第五十八期。——原注) 短片起家
(短片包括纪录片、科教片、实验影片等。——译者)
他们可能不是科班出身,但是,他们无疑是众望所归:阿仓·雷乃、乔治·弗朗朱,还有比埃尔·卡斯特、亨利·法比阿尼、罗贝尔·门 戈兹、让·多埃维,以
及其他人……五十年代末,电影俱乐部活动达到了它的全盛时期,这些拍短片的人被介绍、被承认了。著名影片有《巴黎残老
军人院》和《禽兽的血》(乔治·弗朗朱)、《战祸》和《被诅咒的
建筑师》(比埃尔·卡斯特)、《弥天大罪》、《我的雅奈特及我的伙伴》、《住宅危机》(让·多埃维)……当然,还有阿仑·雷乃的《梵高》《高更》、《格尔尼卡》、《夜与雾》和《世界的所有记忆》。本文无意撰写三十人小组(三十人小组指阿仑·雷乃为首的拍摄纪录片的一批人,到 1958年 12月,这个小组的成员已达一百二十三人。——译者)的
历史,只是应该强调指出,十年来,短片为法国有所抱负的电影争了光,也是它的容身之地。
这些人拍的短片从来广泛放映过。或者,只是做为一部商业片的“加片”才有广泛放映的机会,观众反应则是冷淡和不耐烦。而影片《夜与雾》是唯一的例外。这部影片在1957至1958年期间驰名遐迩,外省的观众所以赶去看卢奇阿诺·埃麦尔的意大利片《重婚》,就是因为他们得知要加映阿仑·雷乃的《夜与雾》,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!
特别是通过电影俱乐部、报刊杂志、电影节这些
文化网的渠道,人们了解到,在法国,不仅仅有德拉诺瓦,也不仅仅有德尼·德拉巴特利埃(德拉巴特利埃(1921一),主要
作品有《开往杜布鲁克的出租车》。---译者)来接替德拉诺瓦。人们对阿仑·雷乃寄以厚望。 人们期望他和
其他电影导演拍出一种左倾电影。因为,不言而喻,从几部短片来看,阿仑·雷乃和其他几个导演就是左派;而第四共和国大多数导演“背叛了”现在,躲进趣闻轶事或古装片中偷生。通过那些短片才能在银幕上看到当代法国人的生活,看到住宅危机,看到矿工罢工……
也正是在这些短片中,新风格渐趋形成,电影避免了特吕弗曾经痛斥的过分精雕细琢的叙事方式。这些短片可以是实验作品,可以笔触大胆,揭露时弊。而在1957年“功成名就”的电影中痛感缺乏的
恰恰是这些特征。
当然,三十八人小组中的佼佼者转行拍故事片也不是很有把握,即使比埃尔·卡斯特曾经战战兢兢地指过路(在这些人当中,比埃尔·卡斯特是第一个拍故事片的人,1957年他拍摄了《袋中爱情》----译者)。不过,由于观众的进步、大城市
中专门性电影院的建立,而出现了新需求。国家又通过预付收入的办法进行资助,给予了最初的推动。从1957年5月起,各大报刊一呼百应,纷纷报道了阿仑·雷乃即将在法国和日本拍摄有关原子弹的大型记录片的消息。